伯从木板砌成的简易床上摔了下来,他是个鳏户,平日也没的旁人,这一摔,把矮凳上的粥和药都带碎了。
那些京城来的侍卫们都是有些傲气在身上的,本在外头帮忙稳固棚子,这见着老伯摔下来,一身的脏污,都不太乐意靠近。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推却之意。
安陵云霆眉头一皱,正要开口斥责,却见宫壁禾转身便直直走过去了,她丝毫不顾及身上的白色衣裙,抬手将老伯扶起,几乎让他扛在了自己肩上。
“表妹!”
沈蕴吃惊,忙不迭的冲了过去,与宫壁禾一道将老伯扶回了床板上。
“老伯,您没事儿吧?”
“咳…没事儿没事儿。给贵人们添麻烦了…”老伯朝后头躲了躲,很是不好意思。宫壁禾站直了身子,爽朗道:“麻烦什么。”
她笑笑,转身又出了棚子。
她低声的自言自语道:“明明是他们给你们添了麻烦。”
高大的身影罩在她眼前,宫壁禾抬头,见是安陵宗玉挡在了自己跟前,淡薄阳光洒下披在他身上,背光之处,他脸上的笑容却明光灿烂。
“擅行妄为。”他仿佛在责怪她,不该不顾身份体面去做这等侍卫们都不愿做的活。
宫壁禾轻抬眼帘,只是笑,也不说话。
可眼中的恣意,面色的乖张无一不是在说:你们错了,我才是对的。
安陵宗玉笑笑,伸手在她额心点了点,而后便牵起了她的手,将宫壁禾带到了自己身边。
此时,街道两侧人潮涌动,安陵云霆惯是雷厉风行的人,点来的几个官员也风火的很,那两名即将赴任的县令皆是神色肃然,一左一右的巡视着。
“这江阳前县令是自决了吗?”安陵云霆问道。
宫壁禾心头突的一窒,下意识的便去看安陵宗玉,却见他神情自然的点了点头,道:“是,四哥的折子上写的很清楚。”
安陵云霆点点头。挥袖一扫,端视这四周景象,“希望江阳能尽快恢复过来,我记得之前听典藏院一个思录提起过,江阳有一种古酒,是极佳酿。可惜未有尝过。”
新县令立即躬身立誓道:“臣下必以命报昭王殿下!”
闻言,安陵云霆挑眉笑了笑,他斜睨着身侧拿命担保的新官,没有说话。阳光照在他身上,才当是顾盼生辉,尊荣动人。
在街上转了许久,回了县衙,师爷好了许多,见着京城又来了人,外头一切都逐渐往好的方向发展去了,兴奋的要亲自下厨,安陵恒劝说不动也由他去了。
待安陵云霆坐到了主位上,沈蕴站在他身后,马上荣光的人什么都不用做,握着宝剑在那一站,就是一副万夫莫开的架势。
宫壁禾走的累了,坐在椅子上盯着自己脚尖瞧。
“三哥,那冯清波就关在柴房,你要拿他问一问吗?”
安陵宗玉冷不丁的问道。
安陵云霆刚端起茶碗,听他这么说,又放下了茶碗,回道:“既然已拿了他,回了京城自有三法司会审。”
言下之意便是自己不会单独审他了。
宫壁禾瞧了安陵云霆一眼,心道这昭王殿下果真是坦诚啊…一般说来,拿住了太子党的人不是得做点什么才对吗?
她自想的有趣,身子却有些乏。
“回京城再审?”安陵宗玉音调一下便高了上去。
安陵云霆呷了口茶,淡淡的恩了一声,头也没抬一下。
“呲——”
椅子被带离与地面狠狠摩擦发出了一声狠泣声,安陵宗玉面色当即便冷了下来,他扫了一眼安陵云霆,拉起宫壁禾便走。
“诶……”宫壁禾被动的走了几步,她回头望了安陵云霆一眼,又看着突然发火的安陵宗玉。
满脸问号。
这病鸡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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