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洞。
那婢女淡淡的劝道:“男女之事,怎么说的好,夫人还是不要为此烦扰。早些歇息。”
“那个女人不过来了一个月而已,我在这厉王府三年了!谁人不知我才是王爷最宠爱的那个!那女人日日在王府放肆!哪里及我半分!”一声尖叫过后,一尊青花双耳瓶,发出一声脆响,倒地壮烈牺牲。
那婢女声线再冷了几分,甚至带了丝讥笑意味,道:“您在这三年又如何?外人见着您受宠爱,为了您厉王府三年不曾进过一位新人,可事实究竟如何,只有你自己清楚。三年了,王爷可碰过你一回?”
闻言,花铃心底顿时如滔天巨浪,澎湃汹涌,她起身去,一耳光便给那侍女摔了过去,啪的一声脆响。
那婢女倒也不躲,摸了摸脸,冷笑道:“夫人尽管拿连翘撒气,连翘不在乎,可连翘只想提醒您,别真的呆在厉王府久了,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自己该做什么。”
花铃在漆黑中高傲的扬起头颅,冷声道:“我是厉王殿下的侍妾,永远都是!”
那叫连翘的女子唇角勾起一抹浅笑,突然说道:“说起来过几日就是宫中一年一度的赏荷宴了,希望到那个时候您见着太子殿下也能这么理直气壮的回答他。”
“滚!”花铃指着门外厉声喝道。
连翘行了个礼悠悠然的退出了…
而安陵宗玉所在的溪云苑中,也还燃着淡淡烛火,人未歇下。
被宫壁禾称为小狼狗的阿律正抱着剑,面无表情的守在安陵宗玉身边。而他坐在蒲团上,正执着黑白走。
换了正服,解了珠冠的安陵宗玉显的面色更加苍白,神情却比白日里要恬淡许多。他的身影晃在墙上,阿律手中的剑似正插在他背上一般。
阿律歪了歪脑袋,缓缓的移动两步,好让那剑不要挨在安陵宗玉身上。
“怎么了?”
阿律答:“您看墙上,倒影,属下的剑像插在你身上了,不吉利,属下躲开些。”
安陵宗玉顺眼去看,烛火摇曳,墙上倒影深深,他笑了笑,轻声道:“本就是将死之人,不忌讳。”
“殿下别这么说。”阿律板起脸来。
“你明日去趟刘大学士府邸,瞧瞧老大人病情如何,送些好东西去。”安陵宗玉落下一子,汉白玉铸的棋子儿落地声清脆悦耳,比那黄莺还动听。
阿律应道:“是!殿下。可是,送什么东西好呢?”
安陵宗玉似也被难住了,他修长手指夹住一枚棋子抵在下颌,望着错综复杂的棋路细细思考一阵。
眉头越皱越深…
突然棋路清明,他又笑开,落子有声道:“就在本王那些丧礼里头摘吧,指着贵重的摘过去。”
“是!”
这个刘大学士乃是内阁三大学士之一。名刘珏,是个古稀老人,曾被指为厉王师,可惜厉王身子病怏怏的,性情又怪异懒惰,许多年了,正经上过的课一双手都能数过来。好在厉王虽顽劣,倒不至于做些辱师无道的事儿出来。
刘珏病了三年,厉王府送去的东西没有十车也有八辆。
“再替本王带几个字。”
阿律静静听着。
安陵宗玉目光一直都在棋盘上,一子定了输赢,他便觉得没了趣味,伸手拂过,将棋局又打乱了。
“鉴令何为。”
阿律点头:“是。属下记得了。”
不知何时,阿律便消失在了屋子里,安陵宗玉抚过耳边长发,自言自语道:“瞧着倒是光滑如玉,可这玉不琢不成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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