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就不由得为之一颤,亲身经历过一次被冤之苦的他太清楚“真相”二字对受冤之人意味着什么。
‘偏见和麻烦不是推卸罪责和冤枉任何一个人的借口。’
白一诺又想起那天顾零对班主任说的话。
即使至此白一诺已经隐隐预感到了什么,即使他对这种“预感”感到惶恐而不安——但白一诺还是决定去亲自发掘真相。
然而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初中生,既没有人脉也没有渠道,那么多年前的事就算他夜闯警局的档案库只怕一时半会也找不到。
而白一诺第一个想到的人,却是与他两看生厌的贺然。
白一诺还记得那天贺然是怎么挥挥手就使唤来一整个科研所的。
孩子的直觉往往最敏锐,白一诺敢断言这个贺然绝非他表现出来的吊儿郎当,也相信凭贺然的本事一定能够帮上他……
如果他去求贺然的话。
内心挣扎了许久,白一诺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主动找到贺然。
出乎白一诺意料的是,贺然同样注意到了尚洛儿当时的“疯话”,也早在他来求之前就顺藤摸瓜地查明了当年的一切——
原来他的妈妈不是出于义气才替顾零妈妈顶罪,他的妈妈真的杀了人,妈妈故意欺瞒干妈,以此来胁迫干妈在她入狱后继续照顾她的儿子,也就是自己。
除了不知从哪挖掘出来的物证,贺然还不知从哪儿找来了一个比他大上4岁、名叫宣媛的小姑娘,以及一个金发碧眼的催眠师。
这个宣媛就是当年事件发生时的唯一目击者。
被催眠的小姑娘两眼放空,吐露潜意识里的记忆时语调还有些颤抖,随着催眠师最后一个响指落下,小姑娘的目光重新恢复清明,茫然地在贺然与催眠师之间流转了一圈后,最终停在了白一诺身上。
紧接着小宣媛的脸就莫名有些红了。
然而这时的白一诺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他的爸爸婚内出轨……他的妈妈知三当三……
他的妈妈杀了他的爸爸。
白一诺只是抱着脑袋,两手深深嵌入发丝,理智随着一声痛苦而绵长的呜咽一同坠下悬崖,整个人彻底陷入了黑色旋涡一般的自我怀疑与自我厌恶当中。
他的出生是个错误,他的存在也是个错误……
他所憎所做的一切全都是彻头彻尾的错误。
不吃不喝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两天,休克的白一诺最终被一脚踹开门的顾零送进医院抢救,苏醒后白一诺做得第一件事就是抱住病床边的顾零放声大哭。
因为愧疚、因为感激。
对尚洛儿引出当年端倪的感激,对贺然帮他调查真相的感激,对自己还活着、顾零还活着,他还有机会能够忏悔一切、能够弥补一切的感激——
可顾零似乎并不稀罕他的忏悔和悔过。
出院返校后,白一诺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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