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多一些有关于眼睛的事情。
能不能做手术取出血块,有没有恢复视力的可能,又或是怎么做才能重获光明之类的。
“有,患者没有你伤的重,没什么大碍,养一段时间就好了,现在在隔壁病房休息。”
“廖正林呢?”
“廖警官脚伤了,轻微骨裂,不算严重。”
问完之后,楚空青又不说话了。
医生不安地蹙起了眉头。
太安静了。
楚空青的反应太平淡如水了。
不符合常理的反应通常都是一个人濒临崩溃的预兆。
不知是出于惜才的心理,还是单纯的不忍,医生用最为委婉的话术开导。
“一会拍个片子,评估一下情况,看能不能动手术取血块,只要压迫视觉神经的血块取出来了,你很快就能恢复视力了。”
楚空青没接话,转了个弯,把手术话题云淡风轻地带过了。
“可以劳烦您帮个忙吗?”楚空青撑着身子坐起来,半倚在床头,报出了一串号码,“可以帮我打一下这个电话吗?”
医生照做,因为年纪大了,用的是老人机,每输一个数字,语音就会大声地播报。
安静的房间里回荡着机械女声的播报。
“1、5、7、5……”
输完了号码,医生把手机放在了楚空青摊开的掌心里,抓着他的手指按着拨通键。
有些粗糙的手指刮过楚空青的手背,有些刺痛,但也很温暖。
“按一下就能打了。”说完,医生给了他私人空间,转身离开了。
‘嘟嘟嘟——’
“喂?谁啊?”
周继同一般是不接陌生电话的,不过这个号码是他的私人号码,也就只有家里人才知道。
出于困惑,还是接了起来。
听到周爷爷的声音,楚空青喉咙发紧,心里突然莫名就涌上来一阵酸意。
“爷爷,是我。”楚空青说。
尾音轻微颤抖着,听上去像极了受了欺负,回家向家长告状的小朋友似的。
“小空啊,怎么用的别人的手机打给爷爷啊?声音是怎么了?不舒服吗?感冒了吗?”
关心的话一句接着一句。
楚空青感受到眼眶在发烫,泪水渐渐蓄满在了眼睛里。
不管平时再坚强,再稳重,表现得对外界的一切都不在乎,一遇上家人的一句‘你怎么了’,便立马崩线,溃不成军。
“爷爷……”楚空青的声音已经染上了重重的鼻音,不时抽噎着。
“帮帮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求你帮帮我……”
周继同明显慌了,“怎么了这是,小空不哭不哭啊,有爷爷在,你说什么爷爷都帮你,不哭了啊。”
楚空青止不住地抽泣。
滚烫的泪水顺着滑过了脸颊滴在白色的被子上,渗出一朵水痕小花。
至少还能哭得出眼泪,至少他的眼睛还能作为一个宣泄器官。
“是不是周清和那混账小子欺负你了啊?你告诉爷爷,爷爷替你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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