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会迁怒于他的亲人。”
但他要让这铁幕变薄一些，不至于压得人喘不过气。
只不过由于认知的偏差，开平帝想得稍微有些不同。
开平帝问道：“你如何回答他？”
裴越平静地答道：“南安侯苏武和普定侯陈桓资历与能力都足够，而且对朝廷忠心耿耿，完全能够胜任陛下的期许。”
裴越想了想，老老实实地答道：“因为那样会死更多的人。臣没有愚蠢狂妄到凭借一己之力就能改变煌煌史书上的兴亡更替，但是在臣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尽可能少死一些人，让百姓的生活更安定更富足，难道不是更好的选择？”
裴越笑而不答。
开平帝微微颔首，继而道：“你想说的是，有些事无法避免，但有些牺牲可以避免。”
开平帝忍俊不禁，只觉心情大为舒畅，胸腹处不时传来的剧痛也似乎减轻不少。
此言稍显不恭，但开平帝恍若未觉，笑道：“朕怎么不讲理了？”
他面对的是一位城府深不可测的帝王，虽然命在垂危时日无多，但是对于身后事必然会有详尽的安排。
开平帝凝眸细思，忽而话锋一转问道：“京军西营和南营的新任主帅，你可有推荐之人？”
他略过皇帝的疑问，继续说道：“陛下方才所言，权力容易让人迷失本心，臣非常赞成这个论断。臣也知道，像王平章和刘质这样的野心家历朝历代都不缺少，世间的争斗、杀戮和死亡永远都不会消失。可臣同样也会想，假如君王更贤明、律法更严谨、吏治更清明、商贸更发达、粮食更充足，是不是就会出现不一样的盛世之景？”
裴越轻轻一叹，缓缓道：“阳光必然伴随着阴影，区别在于有时风和日丽，有时阴雨连绵。臣其实只是一个有私心的普通人，与定国公裴贞和沈默云沈大人比起来，臣的品格要逊色许多。所以臣从来没有想过，仅仅依靠自己的能力就能实现海晏河清。”
裴越并无忐忑犹疑之色，因为先前在思考了很久之后，他放弃效仿林清源做法的打算，也没有想过要在如今这个世界强行催发出一个必然会分崩离析的制度上的怪胎。简而言之，中央集权仍然是一段岁月之内唯一能够高效施政的方式，皇权仍然是笼罩于所有人头顶的铁幕。
开平帝陷入沉思之中。
这便是他在无数个日夜斟酌之后，希望看到的大梁的未来。
“大势……”
裴越道：“臣对他说，这场战事谁也无法阻止，南北合一乃是历史洪流。臣若是反对，最好的结局便是被陛下丢到一个清水衙门养老，这便是大势所趋。”
留着有用之身以待来日，而不是卷入皇权争夺的腥风血雨之中。
裴越颔首道：“臣明白。”
裴越直白地道：“您刚才还说，担心臣的泰山大人势大难制，明知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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