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儿子,更何况我还是他最厌恶的正室所生,家里兄弟多,这偌大家财他也不过是想留给他最爱的女人跟儿子。”
“这灯虽其貌不扬,胜在意境,转起来的这些小画倒是有趣,普通制灯者哪里有这等技艺,想来是有人特意定制的,总不能是你吧,所以我猜今晚上跟你一起的该是名男子,唔,大概有几分才思。”
季景辞见宋舟不言,又补了一句,“你收下这灯,又带了回来,想来对他也有几分好感。”
“你看,你以为你父亲对你不好,其实这世上还有比他更狠心的,这样一对比,是不是觉得也还不错?”宋舟自嘲一笑,终于找到了安慰他的角度。
“呵,好像也是,”季景辞缓了脸色,见朦胧的灯光打在她莹白的脸上,整个人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柔和静谧,不似他那般尖锐,他有些好奇:“你......会想念他们吗?”
第一次有人问这种问题,宋舟还以为听错了,有些愣愣地道:“不会。”
同时又在在心里说服自己:既然当初扔下我,我跟他们就再无关系了。
夜风轻拂,她伸手撩开额间碎发,纤浓长睫轻颤,桃花妙目少了往日明媚,往深了看,又依稀闪烁着小簇火苗。
“你撒谎,”季景辞无情戳穿她,“就算是再不在意,有些时候还是会有幻想。”
因为他就是这样啊,一次次习惯,又一次次失望,可是内心还是有那么一个小小角落,总是生出不该有的希望。
宋舟侧目,见季景辞神情笃定,她微微泄气,语带抱怨:“你这人挺讨厌的。”
季景辞见她这模样却意外笑了,玉面如冰雪初融,嗓音微带凉意。
“嗯,所以才有这报应。”
他努力想摊开长腿,可能是要变天了,膝盖跟脚踝的关节处隐隐作痛。
宋舟有些不忍,但是相隔千里也没办法给他诊治,想来他也该是找大夫看过的,没用,她只能跟他说话转移注意力。
“你母亲呢?”
“过世了,”季景辞俊秀的眉毛皱了起来,“你这是要打听我的家事?”
宋舟:“......”好吧,是她多事了。
第二日一早,季景辞醒来的时候发现地板上竟然有一只灰扑扑的小瓶子,上面贴着一张小纸条,熟悉的字迹写着:早晚一粒,止外伤疼痛。
他拾起小陶瓶,打开一看,里面是几粒褐色药丸,还发散着淡淡的苦涩味。
他想起昨晚上干的跟人谈心的蠢事,闭眼将小瓶子随意扔进了桌案下的抽屉里。
常福进来的时候,见太子殿下已经起了,颇有闲情逸致的坐在书案旁看书。
太子看书喜静,他小心翼翼挥退了身后的婢女亲自上前伺候,见案桌上铺着一张龙飞凤舞的大字,上面只一联诗句。
“小舟无定处,随意泊江村。”(注1)
这句诗不是太子往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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