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八回 悬壶济世伤心流言 身居绮丛玷染私念_岺朝史辑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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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色如水。

  长长的游廊旁半倚着一抹单薄的身影,在沉沉的夜色下显得格外凄冷。锦湲将下巴搁在手背上,呆呆地望着水面出神。景从远远地瞧见她这般样子,心里不住得难受。轻轻走近,她注意到她的眼角有什么东西闪着光。

  “公主,你交代的事情有眉目了。”“怎说?”“坊间有关他的传闻不少,说的大抵是他从前的医史。”“有破绽吗?”“破绽谈不上,只是查不到他的来历,坊间传闻他总于万般绝望之际出现,就好像……”说到这里,景从不自觉止了话头,悄悄瞥了眼锦湲。

  锦湲没有觉察到异样,淡淡问道:“好像什么?”

  “好像……他知道灾难会降临到何处……”

  音未落,便听见她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嗤笑。她将脸庞转开去望向水面,冷冷道:“预知灾难?他们不过想说是他带来了灾难罢!呵,愚蠢。明明是悬壶济世之人,不谈感激也罢,偏说是他带来了不幸和苦难,可笑!”

  景从知道锦湲是触动了心事,便没再接话,默默站在一旁。不多久锦湲也不再说话,又将下巴搁在两臂上呆望着水面去了。后来从乾清宫方向来了一个婢子,称夜惟谦醒了。锦湲几乎是在一瞬间“腾”地站了起来,没向她说话,直往乾清宫去了。

  今夜的风很大,长廊上久站着不免生出几分寒意。水面是那样的平静、淡然、波澜不惊,景从突然感觉隐隐不安。适才她似乎瞧见锦湲抹了一把脸,知道问不得,便转身跟上了她。

  乾清宫里充斥着药草味,锦湲推门而入,见殿内昏暗得厉害,便欲点烛,却听得夜惟谦在珠帘后唤她。走进去一瞧,见他半躺在床上,面带倦色。

  “陛下。”

  夜惟谦冲她淡淡一笑,挥手示意她走近些。锦湲依着他的话来到他跟前,他又遣退了所有人,独余下他二者。坐在他身边,锦湲感到一阵阵不安,悲意也从心底里滋生起来,不禁黯淡了神色。夜惟谦将一切看在眼里,只是什么也没有问,轻轻握了握她的手。

  “衾潺,若是心里难受……”

  “不,爹爹,没有什么可难受的,我只是……瞧见爹爹好起来,高兴的。”她忍着眼泪,抬头笑着向他道。夜惟谦闻言眼底闪过一丝心疼,抬手揩了揩她眼角的泪,轻轻点了点头。他知道此刻他们仍是君臣,而非父子。

  天德二十二年,皇帝颁布诏令,令皇太子暂代国政,并由昭宁公主辅政。

  这一年,皇帝四十又四,昭宁公主二十又七,皇太子十七。此后又发生了很多事,用一句话来概括,就是皇太子无心朝政大权旁落,明煖攀附昭宁公主的势力坐上了太医署首席的位置,利用职务之便控制皇帝并帮助她发展势力,一时间昭宁公主权倾朝野,威胁皇权。同年,护国公苏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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