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点能到家”的字眼，掩耳盗铃般地把刚挂掉了的订餐电话从“最近通话”栏里移除了。
而当时，在路珏和宋忱进门之前还看财经报的宋父以为是自己终于扳回了一城。
于是，他摘了自己的老花镜，撇嘴哼笑地问宋忱：“是不是外头终于没有什么可供你玩的东西，所以不得不早回家了？”
正在玄关处换鞋的宋忱闻言，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地否定：“不是。”
他回答说：“只是因为今天是假期最后一天了，而我刚好还有两张英语卷子没做而已。”
宋忱说着，停顿了几秒，最后又添油加醋地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不是这个小长假要结束了的话，我大概还能再玩好几月都不觉得厌倦的。”
宋忱在说完之后抬眼。他看着他爸扭曲到快变形了的脸，忽然有了点报复成功的快意感。
尽管他并不是赌气才说的那话。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希望他和路珏往后的每一天都是这么无忧无虑的。
然而，事实总是比想象残酷。
已经回到自己房间了的宋忱，把自己像张煎饼似的摊在床上。
他用胳膊挡着自己的眼睛，然后闷声问路珏：“我刚才那话是不是说得过分了点。”
宋忱回忆着他爸那脸都快气绿了的样子。
以及他爸方才那近乎于形象全失地站起身来，冲着他喊“我看你这次回去模拟考能考多少分”的情形。
自觉对方这会儿失望得大概连后悔生他的想法都有了。
然而就在宋忱已经自动地脑补出了最坏可能性的时候，路珏开口：“一点都不过分。”
“至少和你爸一口断定你返校之后的成绩一定会下降的反击比起来，你那至多只能算是叛逆期的小朋友给家长挠的痒痒。”路珏对此颇为真诚地说。
路珏说完，看着自己家小朋友依旧情绪低落的样子。
凑近了地摸了两下宋忱的头发，安慰道：“再者说，只要我知道我的小宝贝特别优秀就已经足够了。”
宋忱闻言，放下了他原本无助地挡着眼睛的手。
他听着路珏那似乎永远站在他这边的发言，忽然意识到自己除了第一天晚上尬聊时那一句轻飘飘地带过的“还好”之外。
他似乎从来没和路珏提过自己的成绩到底怎么样的事。
路珏也就一直没问，或是相信他，或是怕戳到他伤口的，在安静地等待着他自己主动开口的那一天。
宋忱这么想着，而后他的嗓子哑了点地说：“你也不怕我是那种垫底差生。”
他说：“那种你去开了家长会，都会觉得自己羞愧得无地自容的那种垫底差生。”
路珏听着，话里含了点笑意地说：“你在糊弄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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