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发低。
她犯困般地打了个呵欠,泪眼朦胧道:“但作为帝王,却是不得不如此,当年能在那般动乱中夺得皇位,没有这种心性如何能成。”
“只是如今一片安稳,还存留着这样风格,也不晓得是好是坏了……唔,我等草民,担心这个作甚……”
没有下文,少女终于睡熟了。
良久,在无边暗色静寂中,江琮轻声说了句。
“是好,亦是坏。”
翌日。
雨停。
泠琅甫一出门,便同满山青翠撞了个满怀,天未大亮,但已经能看出没什么云絮浮沉,接下来定是要晴个三四日的。
而江琮一夜之间也好了不少,那些绯红嫣红淡红全数退去,虽眉宇间仍见病态,但瞧着已经算正常了。
怪不得昨天如此从容不迫。
泠琅十分敷衍地关怀了几句他的身体,得到了“今日可正常出行”的答复后,才慢吞吞搭上他的手,步出小院,往大象台进发。
叫她意外的是,才行了几步,凌双双忽然神出鬼没地跟在他们身后。
已经有两天没瞧着她了,泠琅惊讶道:“双双,你……”
凌双双脸上的面纱好像又厚了几层,严严实实地只露出一双眼,她行礼道:“后几日看台围观人士会越来越多,夫人公子请小心。”
泠琅住了口,她若有所思地收回视线,按捺下询问究竟的心思。
等到了地方,她才知道这句“越来越多”有何深意。
就在他们的席位旁边,赫然坐了个锦衣公子,那里之前几日都没人,想来是被淘汰的越来越多,才被人重金买下。
公子生得白皙,穿得金贵,一把镶了金边的折扇放于手中轻摇不止,十足的风流倜傥。
正是在洗剑池边上,被狠狠戏耍过一番的黄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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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琅只想感叹人生何处不相逢,她面上不显,只从容行上前,风淡云轻地坐定,一副目不斜视的高贵气派。
黄公子没有察觉她,他正忙于同别人说话。
隔着狭窄过道,语声轻易传到泠琅耳中,他说:“要不是昨天那娘们忽地使出泼皮手段,我怎会失利败退?真是阴沟里翻船……”
旁人接话道:“怎得泼皮手段?当时在下已经离开,未曾观瞻。”
黄公子忿忿道:“她横腿来踢我,实在可恨……”
旁人便笑:“横腿来踢?是他们岭南无双腿的独门技艺‘竹竿过江’罢?那招的确刁钻,但说是泼皮手段未免不太恰当。”
黄公子闻言,更加恼怒:“一个女子,拿大腿来顶撞我,不就是吃准了我不敢触碰反制她,才如此为非作歹么?不是泼皮手段是什么。”
同他说话的人静默了片刻,好似从未听说过这等言论:“咳,比试武功何须在意这些……”
黄公子摇头叹息:“像我这等留有古风的正人君子,在此事上难免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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