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刚进去，她就看见居然有卖宠物衣服的。
“这个糖糖跟小白能穿吧？”
“小白都长大了。”
陆听闻跟在后面，想起初次见那只雪獒的时候，它还很小，如今一年的光景过去，那体格才大。
“我挑一挑。”
女人精挑细选着爱宠的衣服，最终拿着六七套可爱粉嫩的小衣服，还有脖颈上挂着的铃铛。
“走吧。”
……
结账的时候，陆听闻看着那几件小巧的衣服，冷不防说了句：
“什么时候能给孩子买衣服？”
韩星的睫毛微抖，她随即撞了撞男人的肩膀，暧昧的眨眼：“等不及想当爸爸啦？”
他没回话，只是静静地看了她一眼。
拎着那么多东西上车，韩星全程没动手，不是懒，而是陆听闻不让她帮忙。
看着他一个人拎了好几次，她到底开了口：“我帮你吧。”
“你上车啊，站在那等我干什么？”陆听闻眼神不满。
“喂，你把我养成了废物，以后我可怎么办？”
“砰。”
后备箱终于关了上。
他手撑着车身喘息，眉目间染着几分若隐若现的野性，“你为什么字里行间，总在向我传达一种，你以后一定会离开我的意思？”
韩星翻了个白眼，“陆教授，你需要去看看精神科了。”
“为什么去看精神科？”
上了车，韩星才接话：“不看精神科，看看眼科也行，不然我这么喜欢你，你还看不出来？你爸给我五千万让我离开你，我看都没看一眼。”
话落，车厢里顿时陷入了沉默。
这是距离那次吓人的车祸至今，他们之间第一次提起这件事。
陆听闻低垂下眉眼，“他给你钱让你离开我？”
韩星仿佛说错话了的样子，“都过去了，回家吧。”
两分钟后，车子才缓缓发动。
刚上路没多久就遇到了第一个红灯。
陆听闻摇下了一点点车窗，他点燃了一支烟，嗓音沙哑：
“他……很多人都说我像他，可我觉得我一点都不像，不是诋毁自己的父亲，而是我真的觉得他一点也不聪明。”
是他只值五千万，还是在他爸眼里，韩星缺那五千万？
这也是她第一次听陆听闻提起他的父亲。
“小时候我一直觉得他很棒，满心满眼都想着以后要成为像他那样的人，做个能让国人与外界交流的桥梁，可是久而久之，他不回家了，甚至对我也不管不问，每次一回来除了训斥没有任何关心的话，张嘴闭嘴都是陆玉昊哪里哪里好，别人家的孩子哪里哪里优秀，而我却怎么样怎么样。”
“他不怎么回家的那十年，他从来没问过我怎么样，甚至考哪所大学他都不知道。”
“我在学校被欺负的时候，他跟我说：为什么别人只欺负你不欺负别人？还是你哪里做的讨人厌。”
陆听闻笑了，“这句话，我记了十年，明明以前他不是这个样子的。”
“后来呢？”韩星视线有一丝模糊。
车子涌入车龙马龙的街道，渐渐地迷失在冬天雾气之中，渐行渐远。
寒风之中，一缕缕烟雾从车窗中飘出来，其中还夹杂着他透着自嘲的言语声：
“后来啊，后来他就不是我的偶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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